故事：死去的市民身上出现奇特标记，背后组织逐渐浮出水面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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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被颠覆了世界观

他跑到路中间，拦在了那辆车的面前。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，梁一航知道，路上的车极少，如果错过，就要再等很久。
这条路很窄，站在中间张开双臂，已经占了近一半的路面宽度。那车要想开过去，就只有从他身上压过。
一辆黑色的大皮卡车，越开越近。看样子，车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梁一航在想，是不是司机没看到自己，于是一边大喊停车，一边用力地摇动着双手。
车子依然没有减速的迹象，他有点慌了，但是他更着急的是现在要赶回工厂。他已经可以看到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影，他确定司机看到了自己。
他心想应该是路上没车，司机不敢停，怕是坏人。“我就不信你会撞我！”想完他双眼紧闭，双手向前伸了过去。
吱的一长声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之后，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车子碰到了，连连的向后猛退了几步。车子停下了，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。
他看到的是一条细长笔直，而且雪白的腿，踩着一只不太高的高跟鞋，踏在了地上。接着，听到门后的女生说：“还真的挺勇敢的？”
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，梁一航同时也看到了车门的熟悉的标志，车门后走出来的这名女子，正是自己在梦境里见到过的四个人之一！他们是紫月亮海洋生物保护组织的人，不对，应该是说，这女人是一名萨满。
她会是佩妮的朋友，还是对立的呢？梁一航有点警觉起来，他没有开口提出要搭车的事。
“喝过清心茶，整个人都变了呀？梁总，请先上车再说吧。”女子邀请他上车。
“我要回厂里，我要，我……”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出佩妮现在有危险的事。
“我知道。”女子说完这三个字，直接转身上了车。
车子的后门打开了，应该是里边有人，梁一航知道自己时间紧迫，来不及再想什么，他跳上了皮卡车的后座。
里边坐着的正是他在梦里见到的另外两个美女，而开车的正是那位第一次见到车子时，占着他车位的女司机。
梁一航刚一上车，车子就直接开了出去。
后排的靠近他的女子就拿出一只铜质的精致的小杯子，打开盖子，命令式地对他说：“喝了这个。”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不用怕，不是毒药，喝了你自然会明白。”梁一航想起自己喝过佩妮的清心茶，还有佩妮妈妈赠送的鱼干熬制的汤，这些萨满的东西，应该全都是有特殊功效的药物似的，他犹豫了片刻。
“我是佩妮的表姐，我叫蓝月，你放心地喝吧。”前排的司机头也不回地介绍了自己。
咕咚一口，杯子本来就不大，梁一航一下就喝完了里边像是蜂蜜一样的液体。他静静地等待着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。
这次，他没有晕厥过去，但是，大脑里开始浮现一幅幅的画面，他微微地闭起眼睛，因为，那些画面，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拾回了自己的真实记忆。
那是一年多之前，他在自己刚建好的小店里，正在训斥两个服务员。
“我这里工钱都是按周全额发给你们的，可是你们呢，居然不这么做事情？三天都没收拾好这么小的一个店铺。你看看这鱼缸的玻璃，怎么擦的？”梁一航说完，又拿起桌子上的一对珊瑚摆件，接着说：“这个珊瑚石，放在玻璃柜里边，标签还放在边上，不是说过，这不能卖，只有客人问的时候，才可以说价钱吗？你们就不怕被查了？”
门突然开了，一位小姑娘走了进来，问道：“请问，您店里在招人是吗？”
梁一航想起自己那是第一次见到佩妮，之后，三个人的活儿，佩妮都干了，为了省钱，她辞退了另外两个人，却也没有给佩妮加薪水。自己还因为省了一笔钱而窃喜过一下。
之后，他也经常对佩妮有这样或那样的苛刻要求，佩妮却总是微笑着接受着，从来没有反对或是因此不悦。
“我怎么是这样的人？我……”梁一航一下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。
自己原来在接手了家里小工厂的业务之后，心情总是不是特别好。他逐渐地变得特别吝啬，而且，对员工极为苛刻。为了挣钱，他亲自组织过对珍稀动物的捕杀还有销售。
那些辛楚楚展示给他的照片，虽然里边，都没有自己出现，但是现在记得，那些全都是自己曾经知道，甚至主使过的事。还有那个提案，要从海洋生物加工，调整到海盐为主的发展策略生产意见，不是自己提的，而是黎跃，而反对的人，不是梁宗桥，反倒正是自己！
霓虹灯光闪烁，震耳欲聋的低音嘭嘭的在耳际回荡。这画面，是在酒吧，是的，自己整天没事就去那里寻欢作乐。这个，这个车上的四名女子，他突然都想起了名字。
他睁开眼，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位正冲他微笑的姑娘，叫出了她们的名字：“洁心，露雅，小虫，还有蓝月！你们，你们，我怎么，我都记起来了？”
梁一航这下，真的记起来了，这几个人曾经在酒吧一起玩闹过，喝过酒，跳过舞，还有过很亲密的接触。那时候，她们，她们是在考研，还是调查我呢？
那个放荡不羁，肆意挥霍的人！那个只记得挣钱，对别人吝啬抠门的人！那个一边表面环保意识到位，喜爱海洋动物，却私底下滥捕滥杀的人！
这个时候，确实是自己！
可是，好像，自从那天在自己小店屋房顶上睡着，梦到紫色月亮之后，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，完全的不同了。
“佩妮认定，你就是那个可以和大海达到完美通灵的人，只是你的心被蛊惑了，蒙上了灰尘。所以，我们也好奇，观察了你几天，却发现，你就是个渣到粉末的，有钱臭男人。”坐在他边上的洁心说。
“可谁让佩妮中了你的道儿，还是那么坚持相信你。露雅带着点鄙夷的坏笑，让梁一航感觉有些羞愧起来。
“我们家族的人，注重的是对人心灵里的心流的启迪。我们虽然也愿意相信佩妮，但是，这个选择，应该是你自己来做。而不是佩妮给你用清心茶，洗去心上的灰尘，刻意推动你找回心底的自己。我们可不希望，那是一个虚假的你而已。”洁心继续说。
“所以，你们又让我回想起了，那个真实生活里的自己？”梁一航开始明白他们的用意。几个姑娘，都点了点者。
“我们现在要去海边，去引发赤潮，这是第三次的仪式，做完之后，赤潮会爆发。我们只是想警告人们，要对大地和海洋报有敬畏之心，不要再过分地索取。上次在海边碰到你，是我们第一次做仪式。你踩到的那些紫色药水，也是我专门放在那儿。本来是想要引发你的中毒症状，可是，谁知道，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。”蓝月说道。
“这也让我们开始相信，佩妮说你是大海选中的人，是有道理的。这些陈年海泥，居然对你不起作用。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。”露雅补充道。
“你是说，城里发生的中毒事件，是你们做的？也是你们投诉的我们工厂？还有，海水里的盐度，不明物质？”梁一航问道。
他心里还是没有太明白，自己到底是为什么，在他们眼里，会变得这么重要。但是，眼下却应该可以解释，他们为什么要投诉工厂，那些投诉，应该是针对自己的那些不良，不对，应该都算是违法的行为的。
“城里中毒的事，起初，我们的做的，但是，我们没有再制造过更多的事件，那么多人发生相同症状，恐慌程度，是我们想要的，却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。没有必要那么多人中毒，而且，还会适得其反，被人利用，刻意对付萨满。”蓝月解释道，声音里边带着一些担忧。
露雅告诉梁一航，海里的盐度上升，其实，是因为梁一航设计的海盐加工厂。起初的两个人中毒一样的情况，也是他们为了警醒梁一航的工厂，对海盐的过度开采，会带来更可怕的生态变化。同时，他们也确实投诉举报了梁一航的工厂。
而之后，更多的人发生了意外，这些，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做的。第三次的仪式也还没有进行，梁一航在梦里见到的，是因为吃了通灵鱼汤，才产生的对未来未发生的事情的预感。
但是，事情，现在似乎变得更加的诡异和神秘。
“对，那个辛楚楚，还有，还有柯东山，他们现在抓住了佩妮！我们要快去救她。”梁一航突然想起，自己是要回去救佩妮的，他现在心急如焚。
“我们感知到了那力量，而且，佩妮回到厂区不久的时候，我们已经感知不到她的灵力了。这一定是有人制造了什么陷阱，并且用符咒或是很高的灵力，给困住她。”小虫说道。
“是的，是的，是一个叫辛楚楚的女人，佩妮说，她也是萨满。”梁一航想起佩妮说的话。
“不可能，萨满，怎么会如此的邪恶。那力量之路，感知不到一点的光明和纯洁。”蓝月语气坚定，看得出她是断定，那不是萨满。
“那，那会是？外星人？”梁一航的大脑里对于神怪之类的传说，一点都没概念。从小读到大的书，都是科学，技术，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外星人。
“什么外星人，你是电影看多了吧。”露雅噗嗤的笑出了声，然后，她又一下陷入了深思一般，片刻之后，她缓缓地说道：“应该是……”
“蓝月，你说有可能吗？”洁心略显焦急地问蓝月的意见。
车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，没有人说话。梁一航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们每个人的表情，变得越来越凝重。
“那到底是什么？”梁一航忍不住，问了出来。
“神！”洁心淡淡的说出一个字，却让梁一航听的一头的雾水。
“你是说，传说里的，那种神仙？不，不，不可能，她比鬼怪还可怕。”梁一航想起辛楚楚的样子，就感觉心底里会有恐惧的血流攒动。
“听说过，或是看过《山海经》吗？知道里边有月亮传说吗？”蓝月说道。
看着梁一航一脸的茫然，洁心简要地给他讲述了一个上古的传说。
当初最早的萨满，即《山海经》中记载的求雨时，被同时出现的十个太阳活活晒死的女巫，名叫女丑，她当时是众巫之首，也是炎帝的女儿，她经常骑着陵鱼，也就是美人鱼或是巨型螃蟹作为自己的坐骑。
《山海经》还记载，在上古时期，天上是有十个太阳，十二个月亮，而他们会轮流值守天空。这十二个月亮都是美女，是女神常羲的后裔。常羲是生育月亮的女神，与日御(羲和)同为帝俊之妻，被称为“女和月母”。她的女儿们，统称为月女。
常羲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嫦娥，但是，她或是她的后人，其实都没有奔向月亮，而是代表着月亮的意志，继续在人间繁衍。被统称为月女。
萨满与月女之间，应该是因为女丑被他们的族人太阳烧死的缘故，曾经一度水火不容，并且发生过几次的冲突。
因为大家共同的目的，都是继承天地的意志，为了保护整个世界以及生灵而存在的，并且，一代代的繁衍，也让时间冲淡了一些仇怨，逐渐的冲突越来越少，相安无事数千年。
最近的一次冲突，传说，就是上一次的紫月当空，引起大海翻腾，山裂水沸。
“你是说，这些传说里的神，打起来了吗？”梁一航坐在一辆科技感极强的大皮卡车里，而身边坐着的，是神一般存在的萨满，而她们说，那位辛楚楚女士，可能是神的后裔。
加上之前自己被柯东山，那个从小技术员变化出来的，如同妖怪一样的家伙，如果抓小鸡一般的袭击。这些完全推翻梁一航世界观的东西，让他真的一时很难去消化和接受。
《山海经》，这种神怪传说，和自己学习的《进化论》、《相对论》开始在脑子里打起了架。他举起右手，用力地敲打着自己脖子上的脑壳。

九、梁一航的抉择

车子开的飞快，梁一航的工厂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。
前方是什么在等着他？他坐在车上一言不发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路。
本来自己过的潇洒不羁的生活，怎么就突然变成地狱一般的恐怖？心底里被佩妮唤起的那些善良、甚至有点高尚的思想，真的是我要的吗？
那应该是我在自己还是个少年之时，心里的梦想。喜欢大海，喜欢艳丽而极富神秘的海洋世界，有无数的未解之迷吸引着好奇的童心。每次在海边看到濒死中挣扎的鱼儿，或是被塑料绳子缠绕住的螃蟹，都会特别的伤心，想要去救治它们。
而后来，自己长大成人，一心地挣钱，天天的花天酒地，似乎也十分的潇洒和快活。到底，哪一个才是我自己？
车子停下了，停在被梁一航撞开的，还没有修补起来围墙边上。
那是一个大洞，自己亲自撞开的！并且，从进里边逃了出来，现在，又要亲自再次的走进去。
他从车上跟着蓝月她们下来之后，站在墙边上，却停下了脚步，没有往里走。
“里边，都是一些我不相干的人？梁宗桥？算了，就是个叔叔，佩妮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，可是，我真的是爱上她了吗？她给我喝了茶，那个会不会是一种蛊惑？
我现在，已经出来了，我在外面。是呀，我在外面了，不用再进去面对危险！
或许，警察在最后的头关，会清醒过来，抓住那个辛楚楚？或许，佩妮的姐姐们，可以进去之后让她伏法？自己这样一个凡人，又能做什么呢？
不对，我是大海选择的人，我有责任在身上。
可是，大海赋予我的使命，是什么呢？会不会，是他们误解了？大海，我怎么好像没有感受到它的召唤？”
站在原地一直不停在心里自言自语的梁一航，却找不出那个自己心底的答案。
“现在你来做选择吧，真正听从你心底的声音。我们也不准备再去海边了。”小虫转过头来，对着梁一航说完这句话之后，径直地走进了工厂里边。
四个姑娘已经都消失在视线里。围墙的那个大洞上，掉落的藤蔓横七竖八地挂在那里，让这个洞看上去阴森而又恐怖。
“那个辛楚楚，是要召唤海啸！对，是的，她说过，这里的地势，和海平面是平行的，离大海又这么近，根本不可能挡住海啸的。我是不是应该再回到山上？佩妮说过，那里安全。”梁一航心底苦苦地挣扎着。
轰隆的一声巨响，他被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。
就在他的头顶上，升起了巨大的，紫黑色的烟雾。一道光束从烟雾中穿出，直冲上天际。
他抬头看到，光束是从楼顶发出，现在已经直直的打到了月亮上。而厂里除了这一声巨响之外，却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说话或是喊叫声。
那应该，就是辛楚楚，不对，应该是月女，已经启动了紫月亮的召唤！
接下来就是海啸的发生！梁一航想起了梦境里的场景，那海啸的高度，应该超过了这城里任何的大楼。
停在他身边的皮卡车，还没有熄火，他转头望了一眼自己刚刚开车从上面下来的那座远山，那里是整个市区最高的山峰。他的身体向着车子的驾驶座开着的门移动了过去。
厂房里，蓝月和姐妹们站在了办公楼楼下，抬头望着楼顶的紫色光柱。
“似乎太晚了？”蓝月说道。
“没有梁一航的血，她应该不可能召唤出紫色满月的，最多就是一小半。”小虫一边翻看着手里书本上的记载，一边说道。
“啊！放开我！”一声凄厉的叫声，从办公楼的大厅里边传了出来。
“是佩妮！”蓝月的话音刚落，四个人已经一纵，飞身冲进了开着的大门。
嗖嗖嗖，从大厅四边飞射过来的一道道紫光，向刚踩到地板的四个人飞了过来。她们赶紧飞身躲闪。蓝月手一挥，其它三位姑娘分别冲向了四大厅的三边。
箭雨停下了，被打晕过去的十几个穿着西装的人，手中还都拿着弓弩。
“洁心，你在这里做后援，我们上楼！”
三个人影飞快地冲上了楼梯。大楼只有六层高，很快的，蓝月在楼顶平台上，见到了正坐在一张沙滩椅子上，手里把玩着一只海盐防晒喷雾的辛楚楚。
“你们是又来找我投诉吗？”冷峻的脸上，轻蔑地扬了一下嘴角，像是在嘲笑蓝月她们。
“这喷雾，就是元凶，事情查明之后，政府会有报告。当然，内容是一个古老的萨满家族，出于对搬迁的不满，愤恨之下，启动了邪恶的巫术，毒害了市民，还召唤了紫色月亮，引起巨大海啸。之后，政府启动秘密部队，对她们进行了围剿，成功破获案件。抓获了为首的萨满，叫，叫佩妮是吧？”说完，她举起手，对着自己白皙的脸上，喷了几下防晒喷雾。
“而和佩妮有着不正当关系的富豪，梁一航，正是这次投毒事件的帮凶，他的工厂里，查出了投毒的介质，就是这款，叫什么，海盐防晒喷雾。铁证如山，在罪证面前，梁一航选择了畏罪自杀了。案件结束，辛楚楚女士，是整个事件的最大功臣。”她读着手里喷雾的名字，一边喃喃地说道：“蓝色韵律，什么破品牌名字，应该叫月神，多好听。”
“你胡说！你无权肆意做出破坏人间，肆意虐杀人类的举动！”这声音居然是一个男人。
声音是从楼梯口传来的，辛楚楚和蓝月她们，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里。
“蓝色韵律，是人与大海和谐相处的基调，你凭什么评判我起的名字！”
随着声音越来越近，梁一航的身影，出现在通向楼顶的小门里。
“梁一航！”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上的露雅喊了出来。
“你还是来了？”小虫有点欣喜的问道。
“这，是我的选择！”梁一航一字一句地说着，脸上还流着血。
蓝月没有回头，她一直紧盯着辛楚楚。
原来，已经坐上掉头朝向来时的方向车子的梁一航，却始终无法再踩下油门。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，右脚却一直悬在空中。
只要踩下去，自己就可以逃走，去山上，躲开可能发生的海啸，逃离这可怕的工厂和里边可怕的怪物。
咬紧牙关的他，一脚踩了下去。就在这一瞬间，他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。这一声喊叫，让他心底里如同被无数的小刺在用力的穿插着。
他想起自己刻薄的对待佩妮，却总是得到她纯洁的微笑。那笑容不止一次的触动过他的心。
他想起，自己被佩妮用蜂群掩护，成功地逃跑的时候，却没有带上她。
他还想起少年的自己，对着大海喊过的话：“我是大海的儿子，我爱大海，我要永远地守护你！”
那是真正发自心底的呼喊。
而佩妮说的话过：“我奶奶说过，只要可以看到蓝色的大海，笑容就应该永远地呈现在我们的脸上。”
而这种真诚且温暖的微笑，早已经远离自己多年。
右脚迅速地跳转到了刹车上，重重地踩了下去。
他跑进大楼的时候，看到洁心一个人在那里，对面站着的，是已经妖魔化了一般的柯东山。他手里，举着一把鱼骨一样的砍刀。
洁心示意了一下楼顶，梁一航心领神会的向着楼梯中了过去。但是柯东山的刀也砍了过来。
梁一航一辈子也根本没有经历过打架这样的事，更别说是生死搏斗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，只是现在，顾不了许多，他拼了命的向着楼梯奔了过去。
咔嚓一声，刀砍在了一只从边上飞过来的鱼缸上，破碎的玻璃四下飞溅，梁一航的脸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，他停了下来，用手按在了伤口上。
一转头，梁一航看到洁心发动了攻击，她的手一挥之下，又一只盛满水的鱼缸飞向了柯东山。
“快走！去救佩妮吧。”
梁一航再次跑了起来，一口气地冲上了楼顶。正好听到辛楚楚说的话。
“这下好，不用我去找你了。没想到，梁公子，居然要当英雄了。”辛楚楚有点意外的说完这句话之后，缓缓的站了起来。
梁一航脑子里，突然想起了这个人。是在政府的颁奖宴会上，那次她就坐在梁一航的身边。

十、我要让一切重来

那天获得了市长亲自颁发的城市卓越贡献奖之后，梁一航坐回到了座位上。辛楚楚问他：“梁先生觉得得到这荣誉，您满意吗？”
“哈哈，就是个虚名而已。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，这奖可以帮公司的品牌，再抹上一道金，您懂得。”他狡诈地冲辛楚楚挤了下眼，之后，又一本正经地说：“还不知道，您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呀？怎么长得如此美丽？一会儿，可以赏脸一起出去坐坐吗？”
“好呀。”辛楚楚欣然地答应了。
但是，就在晚会结束之后，梁一航却又邀请了市长女儿一起外出喝酒，把辛楚楚望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渣男，我们的酒还没喝呢。我看你早就把我忘了，不过，今天不喝酒了，我要喝点你的血。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。”辛楚楚突然变得声色俱厉起来。
“小心！保护梁一航。”蓝月喊了一声，身体微微地向下蹲了一点，做出了战斗的准备。
露雅和小虫也向着梁一航慢慢地移动了一些。
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！虽然我不知道，我今天会怎么样，但是，我一定要制止你，我也要救出佩妮。”梁一航一边说，一边向前迈动着脚步。
蓝色的光从他的眼球里透了出来，由浅变深。
“你果然是南海海神‘不廷胡余’的血脉！”辛楚楚咬着牙关从口中挤出了这句话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是什么血脉，也不知道大海为什么要选我。可能，它不愿意你肆意地践踏它的意志，用大海来伤及无辜吧。我现在只知道，对抗你，是我自己的选择！”梁一航低着头用极慢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。
几乎同时，辛楚楚和梁一航同时抬起了头，并且，就在一抬头之间，两人发起了攻击。
一道蓝色的光和紫色的光向着对方冲击而去。
血红色的海水在沙滩上荡漾，一个小女孩子手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海豚玩偶，一边看着大海，一边问边上的男人：“爸爸，这海水，怎么会变成红色了？上周末，我们来海边还是蓝色的。”
“小妮，这是大海在告诫人们，不要对她太过无理，她赋予人们美好的生活和美味的佳肴，人们也要适度地爱护它。不然，她要不高兴了。”
“原来是大海生气了呀。别生气了，别生气了，我们会爱你的。”小女孩儿很认真的对大海说道。
“梁小妮，想姨妈们了没有呀？”
小姑娘望向走过来的四位身穿比基尼，身材曼妙的女士。一边喊着姨妈，一边笑着跑了过去。走在前面的一位女士，一把就把她举了起来，开心地在沙滩上转了几个圈之后才放下她。
“佩妮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过来？”蓝月问道。
“她又在熬制静心茶呢，好像是辛楚楚打电话说快要喝完了，催着她要。她就不跟我们来了。”梁一航无奈地笑笑，说：“她呀，就是个劳碌的命，一刻也闲不下来。”
“她对这辛楚楚可真好，哎，怪不得，奶奶总说，她是我们家族最强的接班人呢。佩服！要是我，早就……”蓝月看了一眼小妮，把说了一半的狠话，咽了回去。
“蓝月姨妈，你们也来海边来玩呀？怎么不约上我呢，哼。”小妮生气地嘟起嘴来。
“我们是来海边工作，等你再长大点，姨妈教你一些本领，让你也经常在海边工作哈。”洁心蹲下身子，一边抚摸着小妮的头发，一边轻声地安抚着她。
“你身子最近没有再犯病吧？”露雅拍了拍梁一航的肩膀说。
“好多了，有你们照顾，怎么会不好呢。不过，奶奶给的药，我也快用完了，准备明天带小妮去看她，顺便取些药回来。”
“给钱呀，你可不能总白拿药。”小虫在边上开玩笑地说道：“你还欠我们家佩妮好多工钱呢。马上又要有大阵仗了，你早点养好，我们还要靠你呢。”
“又有什么事发生？”梁一航警觉地问道。
“现在还不清楚，不过，上次跑掉的柯东山，在昨天出现了，在刘云家附近。我们赶到的时候，没有发现他，可是刘云却失踪了。不知道这事情和他有没有关联，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目的。”洁心站起来向梁一航汇报着情况。
“昨晚，我看到，海里有白色的巨大身影，特别的大。”说完之后，梁一航抱起梁小妮，几个人向着岸边的停车场走了过去。
“我们回家喽，爸爸回去给你讲《山海经》里的故事去。”
（完）

（原简书标题《紫月（下）》）